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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移民的口水话

新移民的口水话


写在前面:


去年短登去过温哥华,浮光掠影早已淡忘。多伦多此刻时时横亘眼前,也许在有些人看来,这个城市已经象甜中带酸的草莓,种种不好如同满布的黑头;我们初来怎到,新鲜惶恐之余,仍然视之如这一季多汁鲜甜的车厘子,日啖车厘三百颗,不辞长做大多人。

ANYWAY,这是新移民的口水话,是写在我们的博客中的,如果大家喜欢,我们会继续写下去。如果不喜欢,我们就不再贴上来了。

“离中国人远点”?

“离中国人远点,他们最坏。”朋友这样说,房东也这样说。

我很想反问,你们不也是中国人吗?

朋友当然是好人。我们差不多七年前在一家网站共事,之后各奔东西,久不联系。这次他不仅帮我们租到了合适的房子,还一再来确认房间的配置,来接机,并送我们到达租住地,甚至还在冰箱里帮我们准备了鸡蛋和面条等,呵真让我们欠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。

他告诉我们,多伦多的印巴人很抱团,他们互相帮助,已经垄断了多伦多的出租车等行业;中国人却是一盘散沙,对西人客气,对同胞最刻薄,有些人觉得自己刚来时走了弯路,也不愿意别人顺利,甚至会故意告诉别人虚假信息,让别人多吃苦头。

房东夫妇来自东北,在国内时都是农民。他们身上有中国农民的朴实、善良,也有中国农民的狡猾和计较。

男人七年前非法移民来到加拿大,支付了中介10万元RMB,先是还债,后来自己开公司做维修屋顶的生意,这一行在加拿大十分赚钱,当然人是非常辛苦的,他开一辆道奇车,每天一早出门,风吹日晒,和LG同岁的他看起来苍老很多。女人已经过来三年了,在国内时就生了两个孩子,她操持家务,不上班,读书很少,英语也说不了几句。凭着男人的努力工作,也许还有初时加拿大的牛奶金计划等,他们渐渐适应了加拿大,一个多月前贷款买下了这套46万加币的HOUSE。看得出,他们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,加拿大不歧视出卖体力和蓝领工作,即使没有专业技能,也可以过上有房有车的生活,这在中国现阶段还是不可想象的事情。

男人很老实,不擅言辞,和LG在屋外抽烟时,以一个老移民的身份介绍情况时,也只有不多的话语。女人瘦弱的外表,难掩骨子里的强势,一周多来已经听她骂过小儿子N次、大儿子N次。他们搬进来已有一个多月,房间里除了睡觉的垫子,就是四处乱放的蛇皮口袋,不擅理家可见一斑。

女房东说,刚搬到这里时,隔壁HOUSE是一对意大利老夫妇,人特别好,什么东西都愿意借给他们用;要是中国人,就没这么好说话了。她的话很快得到印证。有一晚,一位前租客来取信件时,他们吵了一架,租客说搬走的家具是前房东送给他的;房东则声称,买房子时就说好有些家具是不搬走的。静静的夜晚,只听到两个中国人用东北话激烈地争吵。。。

。。。中国人坏吗?这不是“坏”和“不坏”的问题。一些国人的特质呈现,也许并不可爱,但却是转轨社会的一个必经过程和必然产物,假以时日,中国的改革开放持续结出硕果,我们会越来越可爱,毕竟中国是千年礼仪之邦,现在的问题是东方睡狮已醒、道德良知礼仪却仍在冬眠,我们需要时间,中国也需要时间。没有温饱,哪有廉耻?

。。。中国人,好吗?不长的日子里,走走,看看,有时我也很困惑。

出于环保的考虑,多伦多的HOUSE绝大多数是木制的,基本没有隔音效果。我们租住的房子也不例外。到埠的第一个晚上,和房东签完协议,付完押金和第一次房租,回到房间已经快十一点了。一走进房间,就感觉到了硬木地板的微微震动,尽管是赤脚,一楼的房客肯定感觉有声响。我和LG互打手势整理行李,不敢大声交谈,他天生大嗓门,只能生生忍住,练习用气音说话。被子和枕头装在压缩袋里,打开时塑料袋时声音有点吵,一楼房客拿东西狠狠敲了我们的地板,给了我们一个难忘的“见面”礼。

一楼是两个小套间,租客是一个香港女人,房东说她在一家机构供职,早出晚归,回家就冲凉休息,非常辛苦。前任房东常年在美国工作,很少住这个主人套房,也没租给别人过。她这么一敲,我们不免心里一沉,一为影响了人家的休息,二为已经蹑手蹑脚,且是到埠第一晚,楼下住客如果不体谅,以后恐怕不好相处。如果她神经衰弱,那她应该考虑换楼层。

第二晚,我上洗手间,稍有声响,楼下又敲了地板。

第三天,房东拿来三张脚垫让我们铺在卧室里,以减轻走路的声音。三张脚垫颜色不一,一看就是减价品,铺在房间里极其丑陋,我感觉很不好,恨不能下月就搬家。房东似乎很在意楼下租客的感觉,有点欺负我们初来乍到。我借着在客厅接电话,大声说不定住多久,也许下个月就搬。有我这一表态,房东后来就说,楼上楼下住着,要相互理解,总不能让楼上的人不走路。靠难为她这么想,我倒是希望把脚扛在肩膀上,长了翅膀在地板上飞!

第四个晚上,不知道哪一步走重了,或是哪一句说响了,假乎都没有,香港女人还是又敲了地板。四天里敲三次,我实在忍无可忍,狠狠地跺脚反击,她敲一二三,我跺一二三。一直教育我百忍成钢的LG也愤然说,她敲你就跺!呵真是奇怪,楼下租客从此消停了,敲地板运动结束了。不知道是她的神经衰弱突然好了,还是她终于意识到平等与尊重不仅是对西人,对同胞更应如此。。。我想起第一次去香港时,看到石屎森林和狭窄马路时的第一感受,压抑,喘不过气,难怪香港人大多中年白头!香港的居住环境那么差,她能在逼仄得转身都难的香港公寓生活,在多伦多的宽大HOUSE里却有了膨胀得两个房间都放不下的自我?

。。。我很想亲近自己的同胞,并且根本不想讨论中国人的好与坏,这本身没有意义。西人也有好坏,印巴人也有好坏,十个指头尚有长短,何况每个不同背景不同个性的人呢?只是一再听到同胞的告诫,并亲历一些事情,会有些惆怅:为什么我们不能团结一致?在异国的土地上,我们应该相互取暖,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,叫做中国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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