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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的红字,什么样的红字

谁的红字,什么样的红字

霍桑的《红字》是怎么看待“A”和对待“A”下的生活呢?小说当时的社会背景是如何对待的呢?所谓时代在前进,对“A”的看法是否就一定是进步的呢?要厘清这些问题,先客观地了解这部经典中的经典的产生语境。
  纳撒尼尔·霍桑,19世纪美国杰出的作家,他的祖辈中有著名的1692年“塞勒姆驱巫案”的3 名法官之一,世代受清教思想侵染。对此他有探寻,也有反思。17世纪早期,当一批为逃避国内迫害、追求自由信仰的清教徒乘坐着“五月花号”抵达美洲后,在那片黑土地上耕耘时,一个新的民族、一新的国家起步了。清教徒(英语:Puritan),源于拉丁文的 Purus,意为清洁。清教,基督教新教派别之一。16世纪出现于英国。该派要求以加尔文学说为依据改革英国国教会,提倡过勤俭、圣洁的生活。其实清教徒并不是一种严格意义上派别,而是一种态度,一种倾向,一种价值观,以信仰虔敬、生活清洁而著称,认为“人人皆祭司,人人有呼召”:工作就是被上帝所召唤、所安排的任务,上帝召唤清教徒开拓北美,他们把在这片土地上的创业视为天职——“世界就是我们的修道院”(加尔文语)!清教徒对一切充满了信心,无论从事商业贸易还是生产耕种,无论是坚持信念还是政治管理,都有排除万难、获得成功的勇气,他们善于创新,不断开拓,为美国立下各方面的基业。如电影中丁梅斯代尔牧师的一次布道:“让我们以上帝的名义抵挡撒旦的引诱,建立一座吸引全体目光的山上之城”!
  《红字》就是在这种背景中展开,在普遍的清教主义影响下,生活、习俗都要求严格伏在上帝的旨意中。由此故事中的人物很明确上帝对性关系的旨意:婚姻是神圣的,是上帝所创造设立的。两性关系当是以一男一女、一夫一妻、一生一世为中心,凡对此偏离、触犯的都是奸淫罪。所以不管海丝特•白兰和丁梅斯代尔牧师多么诚挚相爱,负罪感都痛入骨髓地攫住他们。所以罗杰•齐灵渥斯在丁梅斯代尔牧师去世一年之后,自己也郁郁而死。不单是他被恨所控制,也是被罪牢牢抓住。
  什么是罪呢?圣经中讲的罪,希伯来文和希腊文皆是“未中鹄的”、射箭没有射中红心的意思。也就是说,罪是指人无法完全达到上帝的标准,是对上帝的标准的偏离。故凡不属于上帝、不出于上帝的都是罪。从位分来说,失去本位就是罪。从关系来说,上帝所定的关系被玷污与破坏都叫罪。从做工来说,罪是对上帝和上帝的义的背叛状态,是损害社会与他人的行为,是自我奴役的权势,是让人和魔鬼联合的工具。上帝对人在道德上的要求,集中体现在摩西十诫:耶和华上帝是唯一的神;不可拜偶像;不可妄称耶和华的名;当记念安息日;当孝敬父母;不可杀人;不可奸淫;不可偷盗;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;不可贪恋别人的房屋、妻子、仆婢、牲畜,并他一切所有的。(圣经·出埃及记20:2-17)新约更指出,“人若知道行善,却不去行,这就是他的罪了。”(圣经·雅各书4:17)在这种意义上,应该做的不去做,是消极地在犯罪,亏欠也是罪。世人都犯了罪,亏缺了上帝的荣耀。更不要说积极地犯罪:“装满了各样不义、邪恶、贪婪、恶毒,满心是嫉妒、凶杀、争竞、诡诈、毒恨,又是谗毁的、背后说人的、怨恨神的、侮慢人的、狂傲的、自夸的、捏造恶事的、违背父母的、无知的、背约的、无亲情的、不怜悯人的。他们虽知道神判定行这样事的人是当死的,然而他们不但自己去行,还喜欢别人去行。”(圣经·罗马书1:29-32)可知罪有显现的,有隐藏的,有罪性,也有罪行。世上没有一个义人,唯有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代赎人的罪,叫人因信称义,重新回转在上帝的面光中。
  了解这些,才能理解丁梅斯代尔牧师为什么能勇敢地在公众面前坦承己罪,大声地赞美主,他对海丝特说:“当我们忘记了我们的上帝,当我们各人冒犯了他人灵魂的尊严,我们便不可能再希望今后再相逢,在永恒和纯洁中重新结合。上帝洞察一切,仁慈无边!祂已经在我所受的折磨中,最充分地证明了祂的仁慈。祂使我忍受这个在我胸口燃烧的痛苦!祂派遣那个阴森的老人来使那痛苦永远似烈焰一样灼人!他带我到这里来,让我在胜利的耻辱中,死在众人的面前!若是在这些痛苦中缺少了一个,我便永远无救了!赞美祂的圣名吧!完成祂的意旨吧!永别了!”
  这才是解读的入口。有人说霍桑的思想矛盾,既是清教主义又反清教主义,既肯定爱情的美好又坚定认为必须悔罪得救。其实霍桑思考的高度和深度远在这些之上,他不仅真实地描述人性,直面苦难,洞穿人心,和主人公一起切实地经历命运的错综,人生的无奈,更在小说的结尾部分写道:“到了某个更光明的时期,在世界为此做好了准备的时候,在超脱罪恶并与上帝的意念和谐一致的时代,必将显示一个新的真理:男女之间的全部关系将建立在一个双方幸福的更可靠的基础上。”这更可靠的基础是什么?各自都和上帝真实地连接,让爱和义不再分开,公义如江河滚滚,真爱如大水滔滔,在圣洁、崇高中坦然无惧地来到上帝的审判台前。那时上帝的审判台对于义人就是施恩座,领奖处。
  后来的人不明白这“更可靠的基础”,就随从自己的意思和时代“开放的思潮”对《红字》私解,淡化或根本不谈人人皆有罪、需要救赎。1973年的电影版《红字》以海丝特带着珠儿乘船离开波士顿为结尾。1995年的版本削弱罗杰•齐灵渥斯的成份,增加海丝特和牧师的爱情的戏份,连印第安人的戏份也明显增补了,加入白人和印第安人大规模的战斗场面,不过文化理念中的影片高潮吧。离开那“更可靠的基础”,无法理解和想象属天的高潮的。 
一切为心造,无心自解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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