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出国之前,我的一个朋友给我看他在温哥华照的照片,羡慕的直让我流口水,最吸引我的就是这里的房子了,等来了住进去之后,给我的感觉,这里的房子,就像温哥华的特产----大奶们一样,远远看上去很美,深入进去就大大失望了,有的恐怕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。
让我最没想到的是这里的房子不隔音,我的隔壁原来住的是个广东佬,每天晚上打呼噜。那呼噜,隔着一堵墙,似有若无的在耳边彻夜环绕,那个难受,直想冲进他的房间,一个大耳刮子上去,同时咆哮一声:给我醒醒!!!心想,娘希屁,不让老子睡,你也别睡,我就用拳头砸墙,一开始的时候用手掌,打得手掌太疼了,后来改用拳头了,虽然拳头打出来的声音不那么刺耳,一般在连续击打七八下之后,呼噜声会暂时停止几分钟,我好抓紧这宝贵的几分钟让自己的耳朵休息一下,也让我的意志力能控制我不要冲到他的房间。但是经过这一折腾,我也睡意全无。每天不知道自己最终到底怎么睡着的。
如果说人家打呼噜是天经地义,那么打电话就不那么地道了。这家伙,几乎天天晚上跟老婆跟家里、人打网络电话,叽里咕噜的广东话我虽然一句也听不懂,但是越是听不懂,越是心烦,每天从晚上10点到1点,咕噜声不停,一天也不间断,我真理解不了,跟老婆子怎么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呢?没办法,我只好开音响,听音乐,好遮挡那些我这辈子也听不懂得声音。
后来广东佬跟房东关系搞臭了,滚蛋了。我还没来得及庆祝一分钟,又搬来一个身高1.86体重200斤48岁的东北老茬子。第一次见面,我赶紧问,你打呼噜吗?他说不打。我心就放下来了。没成想,呼噜倒是不打,可是每天晚上说梦话,我估计他是天天晚上做噩梦,每回说梦话都跟被上了大刑似的,有时候吱哇乱叫,有时候大声长叹,就好像憋足了劲拉大便,终于那干燥的一厥脱离屁股后伴随着快感的声音。这茬子,坏事一定做的太多,引鬼上身了。至于为什么这么猜测人家,我以后慢慢给大家说。
这还不算,最受不了的是这家伙每天晚上不到9点就睡了,早晨5点半准时起床,起床后就开始打喷嚏,我靠,那声音叫如雷贯耳,一个接一个的,没有少于10个的时候,然后,叽里呱啦地擤鼻涕。他妈的,这下别说敲墙,就是敲房顶也不灵了。我只好每天5点半也起床,喝上一两二锅头,接着睡。有一次我问他,你为什么打喷嚏没完没了的,他说是鼻炎。可怜的家伙,移民8年了,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活的。加拿大不是看病免费吗?怎么不治治。
回想起来,每次搬家,都是为了躲避恼人的声音。这家搬的,五马换六羊,越换越不强了。上次在一个福建蛮子家住,那是一个townhouse,我住一楼,楼上是厨房,隔壁是车库。那时候刚刚登陆,不舍得花钱,为了每个月省50块,住到了350刀的福建蛮子家。
那房子倒是不错,房东太太人也不错,就是受不了那个声音。每天早晨6点多,楼上一个单身女人开始到厨房给她儿子准备早饭了,那脚步声,声声入耳,我躺在床上就知道:嗯,今天大概是要迟到了,因为节奏快了;嗯,今天估计时间还早,那脚步声不紧不慢的。到了7点多,随着嘭的一声关门,我可以安睡几分钟了。因为她们没有汽车,要步行送孩子到学校,所以走得比较早。接下来,轮着房东一家了。她家天天睡懒觉,每天早晨就像打仗,先是房东老婆在厨房喊儿子起床,接着炒全家一天要带的菜,再后来就是一家子像逃跑似的咚咚咚下楼声。再后来,汽车发动,车库门轰隆隆的打开再关上。隔三差五的房东骂老婆的声音夹杂其中。终于忍无可忍,我下决心多花50块钱,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住了。
第一次搬到一个北京二子老板家。这家伙属于夜猫子型的,每天12点以后开始往国内打电话,在国内有个芝麻大的公司,那声音,好像他这个老板比比尔盖茨的生意都大,只要是打电话,就扯着嗓子训斥员工。周期性的,周期长度不超过5天,必然跟老婆打架,隔着两道门,就能听到老婆在里面哭叫。终于有一天,老婆打电话报警了,二子老板被警车接走了。我也不跟他们玩了,再次搬家了。
再后来,就再次搬家了。
经过一年半内搬了7次家之后,我终于绝望了。不再幻想花40岁的钱找20岁的玩了。在温哥华,不花800大洋,别想安静。我也终于死了心了。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,嗯,加拿大的乌鸦比中国的黑,加拿大得房子比中国的还不隔音。
同时心里暗下决心:等老子有了钱,买房子,一次买两套,自己住一套,放火烧一套。 |